站在高岗上
武来岸 (Broga) 是雪兰莪与森美兰边界的一个小镇。那里的武来岸山 (Broga Hill) 逢周末和假日都有不少来自各地的登山及摄影爱好者前来。武来岸由三座山坡连成,因其遍山长满各种茅草,故亦名茅草山 (Bukit Lalang),从吉隆坡驱车约四十五分钟,取道蕉赖加影大道 (Cheras-Kajang Highway) 或加影外环公路大道 (SILK Highway) 直入士毛月镇 (Semenyih) 途经 University of Notthinghom 到武来岸山脚 (进入士毛月后有指示牌到武来岸和武来岸山)。武来岸山并不难去,可是山脚的入口处不是很明显。不过,它仅位于兔子园 (Rabbit Farm) 的正对面,因此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很容易找到 (前提是兔子园没有搬迁)。
之前听说在武来岸山可以看到日出,所以一直向往到那里看看。机缘巧合下,妖妖的弟弟,安有朋友相约周日去爬山,刚好我家少爷来访,便爽快地答应要去。由于我的运动鞋在家乡,为了此行还特地到双威广场 (Sunway Pyramid) 去买了一双。大伙儿的计划是 4:45am 在 Grand Saga3 油站集合然后一起出发,预计 5:30am 上山,登山路程大约 30 至 90 分钟,视个人体力而定。
武来岸山脚是一片油棕园,其中个一角落是停车场,每辆车子收费 RM2.00,停泊在油棕树与油棕树之间。我们一行十五人四五辆车,有的停路边有的停在停车场内。停好车子整理好背囊后,我们便沿着油棕园往内走。由于天还没亮,我们只能依靠手电筒照亮前路。我们轻松穿过油棕园然后往山坡上走。四周一片漆黑,不过大伙儿的谈天与说笑声缓和了可怕的气氛反而显得欢乐无比 (毕竟还是农历七月呢)。无惊无险的走了一段路程后,路途开始陡斜。再加上晨露的滋润,和前一天的雨水,泥土有点湿所以上斜坡更得小心路滑,否则前面一人滑倒,可能会导致后面的人都跟着滚下山。
对于习惯登山的人来说,武来岸山的路途一点都不艰难。不过对于我这种平时不运动的宅女,一路上气喘如牛,还在途中休息了几次。几经辛苦,我终于走到第一座山峰。那里是一片平地,恰似供人看风景的观望平台,周围有许多人们可以坐下来休息聊天的岩石,还有遍布满山的茅草。我家少爷与我在第一山峰找了一块岩石坐着享受清晨的习习凉风 (其实他体力尚佳,只是在陪我)。当时是早上六点多,我们望下山脚,这看见一片绿色的丛林和高速大道上的路灯。那里的小镇实在是太小了,零零散散的灯火无法构成美丽的景色,不禁令我们失望。我们在第一山峰聊天、锤峰、看人。我们看到一些不想再继续往内走的人,说会在那里等,回程在加入朋友群;我们看到一些貌似不情愿去登山的孩子扁着嘴挎着脸让父母逼着拍照片然后继续走;我们看到一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们精力充沛的嬉笑走过。然后我们看到几个安的朋友上来 (原来我并非最后一个呀)。
天色渐渐亮起来。我家少爷与我在第一山峰的凉风帮助下,精神抖擞,连带汗湿了的衣服和黏嗒嗒的身体都清爽了起来。我们歇息到天色亮后,才起身前往距离五分钟的第二座山峰。除了休息,另一个原因是我们都觉得太暗了,路不好走。即使身上携带手电筒,只要我们身后有人,路途还是会被我们的身影给盖掉 (因为后面的人也在用手电筒)。另外,还有一些人会用手电筒随处乱照,更有人会玩手电筒,导致走在前方的我们因为摇晃的灯光而感觉昏眩。
我们跨着轻松的脚步到第二山峰,大伙儿聚集的地方。也许因为周围都是长得有高有茂盛的茅草,第二山峰虽然位置较高但并没有像第一山峰那么凉爽,丝毫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我们在那里以其他登山者的谈笑声当配菜,享用椰浆饭当早餐。从第二山峰,可以看到更大片的丛林。远方那绿油油的山峦,恰似 Salem 九十年代在福龙港 (Fraser Hill) 拍的电视广告。我相信到达巅峰后看到的景象会更辽阔,那里还有两块巨型岩石可以攀上去饱览山下的风光。然而那里已经有好多人,即使路程只不过区区五分钟,我也懒得上去了。
其实,武来岸山是看不到日出的,因为东方被山峦遮住了。人们只能看到在太阳的照射下改变颜色的云朵与天空,还有逐渐从山背探出的太阳。当天的天气是晴朗的,八点左右,大地已披上一层金黄色。早晨的阳光原本就不热,而且对身体有益。可是一些平日生活在冷气房里的城市人,已经投诉阳光太猛烈。于是,还不到八点半,我们就准备下山去。
下山又是一段惊险的路程。上山的时候四周还是一片漆黑,焦点只聚集在手电筒照明的地方;下山的时候已经天亮,把那陡斜的路途、深深的山谷和步步为营的下山者都看得一清二楚。一些人在比较陡险的地方会蹲着用鸭子走的方式慢慢一步一步下去;一些人在比较倾斜的地方会索性坐着滑下去。而我们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一不小心就用滚的下去,也害怕一个不小心踩空而跌下山谷。也正因为天已亮,我才发现周围的树木都瘦瘦的,不是很茂盛也没什么灌溉植物,唯有茅草是很翠绿且长得很茂密的,所幸那茅草的叶子不是很锋利才不被割伤。
下山途中,迎面有一对带着儿女的夫妻正往山上迈进。孩子很小,其中一个还在父亲的怀抱中。在现今的摩登社会,很少人会带孩子去登山,而且还是抱在手上的。现在的孩子都在父母的过分保护下成长,长大后自然变得娇纵,经不起社会的磨炼。即便是青少年和大人们在假日都宁可往购物广场享受冷气,鲜少人会选择一大早起身去留一身汗,亲近大自然。我想,在这对夫妇的熏陶下,孩子们一定很健康的长大成为热爱大自然的好青年。
后记:
当天回家后便马上累倒在床上睡了三小时,晚上十点又再会周公去。原本预计隔天睡醒会感觉大腿肌肉酸痛,岂料反而是右肩疼痛。真是怪哉…